“我在認識我妻子之前,也遇見過一個女朋友,因為性格不合分開。我就想著兩個在一起很麻煩,乾脆不結婚了。後來我家裡人介紹我和我妻子認識,我本來只是想走個過場,但是我沒想到我們會有一樣的興趣愛好。”
“喜歡聽話劇,看戲曲。我們在一起似乎改變了,又似乎沒改變。只是她變一點,我也變一點,逐漸大家就融合成了最契合的樣子,相處的很舒服。”
“家裡催促要孩子,她想晚兩年,我們就瞞著我爸媽偷偷避孕。她想好了要孩子,我們就商量,如果是男孩我就教他打球,女孩她就教她彈琴。”
“我妻子臨終前常說,她好多次做夢,夢見和我一起到白髮蒼蒼。”
嚴伯牙說著笑起來。
“小姑娘,知道蜉蝣嗎?”
江筱點頭,蜉蝣朝生暮死,從日出到日落便是它們的一生。
“蜉蝣的童年都是在陰暗的水下度過,成年後它們才能離開水,趴在一片葉子上或一朵野花上,感受風感受花香感受陽光和生命,夜晚來臨時它們就會死亡。”
對天地,對宇宙,對歲月長河而言,人的一生也是短暫渺小如蜉蝣,可也只有這一生是屬於自己的。
嚴伯牙起身,看著夜裡鷂古寨倒映的江水。
“所以,直到兒子出事之前的一切我都從來沒有後悔過。或許在很多人看來我只是做無用功,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經不僅僅是為了找我的兒子,也或者是我的兒子冥冥中指引著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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