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不願親口對白璟燁說出“分手”二字。她坐在Zolotovik珠寶工作室宿舍的單人床上,鐵架床隨著她的動作發出輕微的吱吱聲。她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滑動,刪除了白璟燁的一切痕跡——微信、電話,甚至連那個她幾乎從不開啟的郵箱都被翻出來一併清空。刪除鍵按得比心跳還急促,螢幕上空餘的聊天框映出她清冷如霜的眼眸,像一面碎鏡,照不出半點溫存。她刪得如此決絕,彷彿要將五年韶光連根拔起。
手機裡僅剩屏保那張照片,她不忍刪去——二十歲的少女舉著紫鋰輝石,笑靨如春櫻綻放,膚光勝雪,身後男人西裝革履的手虛攬在她腰際,指尖似觸未觸,像怕驚散她的豔色。木質香氣彷彿仍縈繞鼻端,那是三年前工作室揭牌禮烙下的影像殘影。程汐唇角微抿,眼底掠過一抹哀色,如夜風吹散薄霧,倏忽而逝,徒留指尖輕顫。那時的溫柔蠱惑並非假象,但如今卻還是成了刺心的冰錐。
她知道,刪掉這些並不能真的斬斷什麼,但分手這種事,總得有點儀式感,哪怕只是自欺欺人地在心上劃一道淺淺的分割線,假裝從此天高海闊,各自安好。
她如今是A大金融系大四的學生,上個月剛敲定保研資格,論文初稿也已交給了導師,最近的課業清閒得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從酒店與言溯離分開後,她沒回白璟燁那套寬敞的大平層,而是收拾了幾件衣服,搬進了Zolotovik的集體宿舍。工作室不大,宿舍更簡陋,窗外是都市夜晚的車流聲,混著遠處酒吧傳來的低鳴,像一首永不休止的靡靡之音。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黴味和淡淡的金屬氣息,鐵架床旁的牆皮有些剝落,露出斑駁的灰白。她卻覺得,這裡比那套裝滿回憶的屋子好得多——沒有他的影子,沒有那股熟悉的木質香水味,像藤蔓一樣纏得她心口發悶,透不過一絲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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