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曉長老目光一凝，卻沒有迴應。

李正景繼續說道：“其實我有一點，頗為疑惑，你是剛成為荊曉長老，還是一早便是荊曉長老？”

眼前的老者，並未開口，只是目光愈發冰冷。

李正景攤了攤手，說道：“我如今渾身一切，包括這件衣服，全都為你所賜，只是臨死之前，想死個明白，您老人家不也說快要死了，教我開心些嗎？”

他語氣低沉，說道：“我心知此次，劫數難逃，你若能讓我死得明白，我便也認命，照你所言。”

“十七年前，本座乃是無定山太上長老林真院！”

荊曉長老負手而立，緩緩說道：“前任羽化仙宗掌教，與我戰於豐都山，他隕落當場，老夫僥倖未滅，只是身軀已殘，便只好將這一身人仙法力，灌注於這個荊曉身上，擊潰了他的魂魄，入主此身，時至今日，已有十七年了……”

“弟子查過無定山這位太上長老，他若在世，應是八百餘歲了。”

李正景看著眼前的債主，嘆道：“八百年前，您老人家是什麼身份？”

債主神色如常，說道：“將死之人，何必知曉遙遠之事？今日老夫便是荊曉，殺你之人即是荊曉……”

他上前來，幫李正景梳理了鬢角髮絲，溫和道：“老夫知道你要套話，但你已難逃此劫，終不免一死，問得太多，又有何益？”

他這樣說來，又取出一雙靴子，蹲下身子，幫李正景穿戴好，說道：“與你相關之事，老夫已為你解惑，過往之事與你無關，便不要提了，接下來你要好生修行，珍惜愛護身體，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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