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越和季崧則往剛才標註過的、有刺蕁麻和馬尾青青草的位置走去。

這段路並不是很好走。

宋祁越拿著木棍撥弄周遭的雜草，季崧則跟在身後，不錯目的盯著他看。

正午的陽光極為炙熱，林間空氣清新，但同時也充滿了潮悶。

少年穿著一件純白色的t恤，面板也白皙，整個人在斑駁交錯的光影下，彷彿在由內而外的發著耀眼的光。

草叢撫著他纖瘦的小腿，樹枝撩撥他細碎的髮絲，甚至還有小獸好奇的湊了過來，瞪著大眼睛毫不畏懼的看向他……

就好似萬事萬物，都在對他青睞一般。

季崧倏地就有些恍惚，寥寥記起，好似初次見到少年時，也是這副模樣。

清瘦的少年在練舞室內揮汗如雨，隊友們投來羨慕的目光、舞蹈老師對他誇讚有加、媒體迫不及待的想要採訪……

那時的他，恣意又熱烈，明媚又張揚。

回憶了半晌後，他淡聲的問道：“祁越，你是在怪我嗎？”

宋祁越未加思索：“是。”

季崧聞言心中微顫，神色也有了些動容，追問道：“如果是因為念珏，我可以和他說……”

木棍被甩出了破空的聲音，草叢搖曳，盪出了無數片破碎的葉子。

“季崧，我說的難道還不算明白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宋祁越轉身，雙手搭在木棍上，眉間微蹙，“我怪你，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這三年間，你用最無知、最獨斷、同時也是最不負責的辦法，將我變成了現在這幅弱不禁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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