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裝作高興的樣子，哪有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會不高興呢？

但我無法揚起笑臉。

我的靈魂彷彿也死了。

“小瞳，”基裘將髮帶跟我的髮絲纏繞在一起，給我編了條蠍子辮，她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鏡中的我對視：“有些事一直保持頭腦清醒才是沉痛和悲慘。”

基裘知道了。

不只是基裘，他們全家人都知道了。

她沒有尖叫，也沒有生氣，而是平淡地勸我放棄理智。

是讓我接受伊路米做的事嗎？接受性格稀巴爛的伊路米，也接受愛著這樣稀巴爛的他的我自己嗎？

他傷害了我，我也傷害了他，這樣就扯平了嗎？

扯的平嗎？

感情這種事扯的平嗎？

……

———————————————————————

……

我平安地從揍敵客家全身而退，沒有缺胳臂也沒有少腿，帶著被我製成傀儡的伊路米。

踢掉鞋子扔了挎包，我坐在床上想了很多。

我總不見得去哪裡都帶著伊路米，一天兩天的還可以，以後呢？到時候開學了要怎麼辦？伊路米的任務要怎麼辦？

我抬起頭，伸出右手對著天花板吸頂燈的光，讓燈光透過五指的縫隙灑在我的眼皮上。

併攏手指。

手掌的陰影將光芒覆蓋。

掌心的氣體逐漸凝聚出形狀，偌大的機器佔據了我房間三分之二的面積，我的人偶還知道要讓開一點距離躲到牆角里去。

我瞅了瞅面無表情的人偶。

伊路米說的一點也沒錯，我越是恨他就越是愛他，所以我接受不了他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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