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半，窗外的天色依舊被夜色封鎖，只有城市天際線上的燈光偶爾閃爍，像在深海中幽幽擺動的海洋生物。室內的空氣帶著微涼的觸感，被四處浮動的虛擬螢幕映照出淡藍的光暈。

實驗室與臥室合二為一，這裡並不整潔，到處散落著記錄匆忙的手寫筆記和未關閉的光影投射介面，螢幕上躍動著密密麻麻的複雜公式，折射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明達早已坐在桌前，微蹙著眉頭，手指在虛擬鍵盤上迅速敲擊。她的長髮隨意地挽起，有幾縷散落下來，輕輕拂過專注的眼神，她沒有注意，也無暇顧及。螢幕映照出的公式線條閃爍不定，她的眼底映出這些光點，帶著執拗而灼熱的求知慾。

螢幕上的提示資訊再次變紅，明達輕嘆，指尖按上太陽穴，輕揉著隱隱跳動的神經。

“明達小姐，你應該休息一下了。”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明達的視線沒有離開公式，口中漫不經心地迴應：“再過一會兒……”話音未落，她的注意力已經重新沉沒在眼前的難題中。

揚西停頓了一瞬，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他知道繼續爭辯無濟於事，這種瞭解並非程式自帶，而是無數次相似場景的重複堆積。他默默退開，轉身去了廚房。

“如果量子場中各項引數可以和時空曲率更好地擬合，也許所有問題都能解決，但目前還缺少關鍵的一環……”明達低聲自語著，視線再次聚焦到那些晦澀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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