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新構想，明達和揚西馬不停蹄地回到實驗室。

房門合上後，室內燈光自動調至研究模式，量子伺服器的外殼泛著藍色輝光，離子冷卻裝置的運轉聲從機櫃底部傳來，規律得像心跳。

明達放下外套，走到全息屏前。她輕觸浮動的圖示，將新建模型的演算介面調了出來。懸浮在面前的公式像瀑布般不停滾動，變數與常數聚集在一起，彷彿一個隨時可能擴張的宇宙雛形。

她深呼吸一次，抬手敲擊虛擬鍵盤，開始輸入第一批初值與邊界條件。

揚西則主動與量子計算機建立深度連線。他輕觸頸後的介面，虹膜中的資料流轉變得迅猛，像光點在漆黑夜空裡來回閃動。明達感到空氣略有發熱，額角開始滲出汗珠。她聽到揚西對她說：“準備好了嗎？我開始執行自適應演算。”

明達沒回頭，只是快速確認引數。然後操作檯上一串藍色光帶一閃而逝，龐大的演算法被送進計算核心。方程網路在全息屏上層層展開，每一道迭代都關聯下一步。

十幾秒後，她隱約聽見某種異樣的嗡鳴。那聲音與機器本身發出的聲響不同，像是從揚西體內傳出。

她下意識扭頭看過去，只見他仍然立在那裡，眼睛緊盯螢幕，但虹膜顏色開始混亂，藍光與金光摻雜，呼吸並不穩定。她還沒來得及詢問，他忽然垂下眼睫，似乎正在和某種看不見的資訊互動。

明達停下手中的動作，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卻發現他額頭浮現青灰色，面孔像被抽走血色。僅僅兩三秒後，他失去對身體的掌控，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整個人靜止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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