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邇回到房間漱了很多遍口，喉嚨的殘痛仍然讓她感到心悸，再反胃嘔吐出來的也只有酸水，她倒在柔軟的床上，氣息從嶙峋胸口艱難地往上爬。

訊息提示使得手機震動起來，陳邇睜著朦朧的淚眼去看。

是陳拓。

她把影片通訊切換為了語音。

“在做什麼？才接通。”陳拓的聲音立刻傳來。

陳邇悄悄地嚥了咽喉嚨，把疼痛感溼潤忍耐地吞下。

“不小心睡著了。”她的聲音含糊，“你那邊是什麼時候。”

“……中午。”他輕嘖了一聲，“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從來就不能記住嗎？”

陳邇笑了幾聲，“你人就在那邊，我為什麼要記住啊。”

“你怎麼了？”陳拓突然問：“感冒了？”

沒想到他這樣敏銳，本來已經吞嚥下去的疼痛因為他的話似乎又有翻湧上來的徵兆。

“大概吧。”她喃喃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陳拓非常不滿她的含糊，“本來換季容易生病，陳邇，你又不是叄歲小孩了。”

“不要兇我啊。”她在那邊還是悶聲嘿嘿笑著，“好難受的。”

“……哪裡兇你了？”他心不在焉摩挲手上握著的鋼筆，“有沒有吃藥。”

兩顆淚珠順著眼角浸進發絲間，她儘量輕輕地呼吸著，不讓自己的哭腔溢位來。

“唔。”她含糊著聲音。

那頭沉默了一瞬。

“搞什麼……”陳拓低聲問：“陳邇，你在哭？”

她咬緊了下唇，抬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臉，緩了好一會才問他：“你知不知道，我不是陳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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