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有幸，我們還能再見一面，我已別無所求。”

太宰抬起頭，那是一張什麼表情也沒有的臉，既沒有常常掛在他臉上的微笑也沒有任何難過悲傷一類的表情。

卻叫首領先生彷彿看見了他心底正下著的瓢潑大雨，叫他也忍不住跟著難受起來。

他微微別開眼，在心底嘆了口氣，站起身，解除同世界石訂立的契約。

很快，從他的身體裡析出半塊世界石，那半塊石頭被他親手遞到太宰手上，“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

“......”太宰沉默著接過世界石。

“過去的大家都還好嗎？”

太宰：“他們都很好。”

他們一定會很好很好。

“是嗎？”首領先生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微笑，“快到時間了，我該走了。”

太宰緊緊地握著世界石，別過頭去：“......好啊。”

“最後都不想和我說一聲再見嗎？”首領先生從嘴裡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其實那個時候我還有一點遺憾。”

太宰立刻轉過頭，認真地看著他：“什麼遺憾？”

他看見首領先生溫柔地望著他的眼睛，“沒有同你當面說再見。”

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認真地說出來。

太宰不知道這個眼神和首領先生那個時候望著碧藍天空的眼神一摸一樣，但是彷彿福至心靈一般，他也想起了那個時候。

那個或許可以稱作終末的時候，他們兩人身處不同的世界，互相見不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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