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當時快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顏妍說：“有時候，我和老頭子都在害怕我會變成媽媽那樣的瘋子。”

“但我好像不得不瘋，我怎麼能做到在這樣的世界裡不瘋？雖然瘋了也不是好人，但好像沉默更是幫兇。”

“我一定很難看吧？”

也記得當時自己睡意正濃，隨口安慰：“怎麼會，你最漂亮。”

情人眼裡出西施，但西施卻不知道自己是西施。

密室深處開啟一個房間，年邁的顏爭聞牽著雛鳥一樣的方雋走出來，方雋長長的裙襬葳蕤鋪展開，像個漂亮洋娃娃，兩人站在一起，神態都很安然。

將外面的雞飛狗跳襯得小題大做。

方雋哽了半天才敢說話：“你們……怎麼了？”

顏妍一腳踢開章先：“你們先出去，我和老頭子單獨說會兒話。”

簡默走出來才發現和顏妍的通話並沒有結束通話，索性叫方雋白駱先走了，自己蹲在門口等她。

她又餓又累又委屈，不知道是因為餓著委屈，還是累著委屈。

簡默不是嬌慣的人，細細想來，可能是因為顏妍看也沒看她一眼而委屈，十二點已經過去了，也沒跟她生日道賀。

也沒有許願。

也不知道該許什麼願。很多年來她的願望都和姐姐有關，今年她想要許一個新的，可要等顏妍出來一起。

歪著腦袋聽裡面吵了什麼，卻聽見顏妍都開始拽文化講故事了。

“薄暮時分，羅生門下，一個家將正在等候著雨停。最初是你給我講的這個故事。後來我一直覺得，這個故事像是一個詭異的預言，懸在我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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