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流了出來,在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灘濃稠的黑褐色液體。
鄭秋白泡在其中,這是唯一使他感到一絲溫暖的東西。
逐漸模糊的視線叫他顧不得看清眼前衝他奔過來、伸出手抱緊他的男人是誰,他只知道他快要死了。
這死法實在是荒唐,叫人很難甘心。
身體的痛楚愈演愈烈,可鄭秋白不甘心就這樣閉上眼,回想這錯誤百出的一生,他從小到大,因為身體,因為出身,因為性格,因為遇人不淑識人不善所遭遇的一切,爭先恐後浮上腦海。
他看到了摸著他的腦袋叫他一定要健康快樂活著的母親,見到指著他鼻子獨斷專橫他一定是個男孩的父親,見到了問他想不想一起生活的葉長流,見到了討厭又排斥他的葉聿風……還有與他糾糾纏多年的葉靜潭。
這輩子他大概愧對很多人,但可太對得起葉靜潭了。
他太蠢了。
這份來遲的醒悟實在糟心,鄭秋白不想到死腦子裡都是葉靜潭,於是費力晃了晃腦袋。
被血液模糊的視野終於清晰了一些,可到底傷了頭,鄭秋白想睜開眼看清抱緊他的存在,卻只能看清男人身上黑色的羊絨大衣,那張淚水斑駁臉是扭曲的,將要宕機的大腦已經無法成像。
只是,哪怕從前的記憶模糊缺塊,眼前的臉像是被戳破的水墨畫般扭曲,他依舊認出了這哭的不成人樣的男人,這是霍峋。
他想張口叫霍峋收斂點,別把鼻涕泡哭出來,真難過就留著到他葬禮上再哭,省的他死後沒人來燒紙掃墓,卻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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