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再上班時,隔壁工位已換了個新人。
和楊國棟照面時,兩人也只是略微點了下頭,都默契地沒提起張紅霞的名字。
也許是調崗了,也許是被辭了。
總之,跟她沒什麼干係,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處。
夜裡下班時,她如往常一樣,提著布袋疲憊地走在街頭。
遠遠地,瞧見個身影蹲在家屬院門口。暖橙的菸頭在黑暗中熒滅著,映出削薄的下頜與鋒利的唇線。
她不自覺停下腳步,布袋垂在身側,輕輕搖晃著:
“許童?”
那道影子直起身來,鞋底碾過菸頭,沒有迴應。
那一雙眸子瞬間明亮起來,步伐輕盈而急促,連帶著話聲也變得輕快,尾音微微上揚著:
“什麼時候回來的?是剛到嗎?吃飯了沒?”
許童仍一言不發,沉默地,靜靜地望著她。
於是,那串奔向他的腳步也漸漸頓在原地。
他比那日的相見更加狼狽。長長的頭髮毛躁地立在頭頂,眼眶處凹陷著烏青,下巴殘留著大片胡茬,脊骨筆直地立在滿地的菸頭中,只一對漆黑的瞳仁,悲傷滿盈。
“爺爺……病情惡化了。”
他嗓音沙啞,艱難地從喉中擠出這句。
陳冬望著他的眼睛——那雙悽愴的、疲憊的眸子,叫她瞬間喪失所有語言。
她清楚地明白,那些輕飄飄的話語也只是高高在上的隔靴搔癢。
可她又能做些什麼?她沒有金錢,也沒有權利,僅僅同他一樣,是個拼命在泥潭裡掙扎的普通人,渾身都黏滿了不甘和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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