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透,灰濛濛的光勉強擠進窗簾縫。蘇曉穗被一陣不耐煩的拍門聲驚醒。
還睡?幾點了?起來收拾家。我出去一趟。母親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說完就是一陣遠去的腳步聲和堂屋門關上的悶響。
哦…好。蘇曉穗連忙應聲,撐著還有些發軟的身體坐起來。
昨晚和沉硯鐸那通電話的餘韻還黏在身體裡,光是回想那些他低沉引導的話語,那些自己笨拙又羞恥的迴應,就讓她耳根發燙。
她甩甩頭,把那些讓她心跳加速的畫面壓下去,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揪著,更想他了。
家裡靜得讓人心慌。她開始機械地收拾。掃地,擦桌子,把父親昨晚扔在堂屋地上的菸頭掃掉。油膩的灶臺、蒙塵的窗框、角落裡堆放的雜物,都透著一股陳年的倦怠。
一直忙到日頭高懸,接近中午。東屋的門簾被猛地掀開,父親洪亮又帶著點不耐煩的聲音炸響:磨蹭什麼呢?飯呢?餓死了
你媽呢?一天到晚不著家,也不知道跑哪去,連頓飯都伺候不好!父親的聲音裡是理所當然的抱怨,彷彿母親的存在就是為了伺候他,而她的缺席是種不可饒恕的失職。
他抱怨完,又縮回東屋,裡面隱約傳來他看電視的聲音。
蘇曉穗沒吭聲,默默走向廚房。她早就習慣了。父親的世界裡,他是絕對的中心,母親和她,連同這個家,都是圍繞他運轉的附屬品。
母親的不歸家,大概也是一種無聲的抵抗,或者只是麻木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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