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抿唇，大大方方的人工智慧突然扭捏起來，它說：“等婚禮，給你看。”

“什麼啊？”啟明好奇極了，整個人都側過來，被諾亞緊張地托起肩膀，仿生人說：“別壓著傷口！”

“不能現在告訴我嗎？”啟明湊過來，親親諾亞的臉頰，有商有量地說，“這樣呢？”

“也不行。”仿生人險些維持不住冰冷的體溫，趕忙往嘴裡扔兩顆冰球，“是……小時候的事。”成熟的人工智慧不想回憶過去的傻事，腳趾蜷縮在病床上摳出兩室一廳，它硬著頭皮往下說，“很小的一件事。”

“好吧，我不問了。”啟明平躺下來，語氣陡然失落，“如果我記得過去就好了。”他揉揉眼睛，“我看你製作的電影，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像透著磨砂玻璃看模糊的影子，只能知道大概發生的事情，當你提到小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被剪掉了二十年的生命。”啟明說，“小承說，小時候我最喜歡奶奶，我也不記得。”他牽起諾亞的手，“真遺憾。”

“很抱歉，星星，記憶清洗不可逆轉。”諾亞說，它握緊啟明的手指，“我們以後一起製造更多、更好的記憶。”它攤平手掌，面板塗層變成顯示器，調出一個名稱為【星星】的資料夾，“你不記得的事，我都有資料，供你查閱。”

“星星，你的人生沒有遺憾。”諾亞信心滿滿，“我都幫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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