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尋著聲音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衣衫襤褸的瞿白遺，他身上的衣服破碎，披頭散髮，臉上全是汙垢，幾乎看不清臉，狼狽不堪。

瞿白遺對上他的目光有些喜極而泣：“殿下，你終於醒了。”

裴歧躺了好幾天，一直沒有醒，期間還被那些人帶走了，今天才送回來。瞿白遺還以為他被害了，心中一直揣揣不安。

“白遺。”裴歧喉嚨滾了滾，艱難地支撐起身體，挪到瞿白遺跟前。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殿下。”瞿白遺眼眸溼潤。

“白遺，我外……”裴歧欲言又止。

瞿白遺喉嚨一陣哽咽：“殿下，我一定會為大將軍報仇的，一定會的。”

裴歧沒有回答。瞿白遺拉著他的手，穿過牢房之間的空隙，臉埋在他的手心裡，似乎在尋找安撫，語無倫次道：“殿下，都怪我沒有守護好大將軍，如果我能守護好大將軍，大將軍就不會出事了，為什麼到頭來，大將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大將軍一心為了南晉，如今卻被這麼荒誕的理由殺害，那些人真是該死啊！可惡？！為什麼要這樣對大將軍？他為了南晉戎馬一生，為了南晉的百姓和國土處處忍讓，從來沒有過二心。為什麼那裴構作亂多次，卻還是能得到儲君之位……”

裴歧聽著他的話，抿唇沒有回答，任憑他的臉埋在他的掌心。

瞿白遺在他的掌心呢喃了許久，最後直接沉睡過去了。裴歧一直讓他枕著，沒有吵醒他，也沒有把手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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