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繡憂道：“我在貢院轉來轉去，找不見你，就怕你窩在屋裡哭。quot;

孔夢科低頭不響，嚴繡忙將碗扔了，站起身道：“走罷，帶你去玩。”

孔夢科道：“我要念書。”

嚴繡伸手扯他，他在原地不肯動。嚴繡嘆道：quot;看什麼書！我聽說你們讀書人，讀得厲害的能把四書五經倒過來背。這究竟有什麼用。這不學成書呆子了？”孔夢科慘然一笑，道：“我就能背，你要聽嗎？”

嚴繡簡直想捂他的嘴，道：“別背了，你阿繡哥發了例銀，帶你去吃頓好的。quot;

有些生員身上有錢，就愛去“醉春意”吃酒。孔夢科那會也沒幾個閒錢，當然從沒去過。嚴繡帶他進了雅間，小二來問：“客人要什麼菜？”孔夢科仍怯怯地不敢說話。嚴繡一推他，低聲道：“問你吃什麼呢。你不說話，別人還當我是個窮光蛋。”

孔夢科只好問：“有些什麼？”

那小二把菜名報過一輪，都是些大魚大肉、異獸珍禽，不像嚴繡吃得起的。孔夢科又不好下他面子，便往椅背一靠，環著手道：“口淡的沒有嗎？quot;

小二道：quot;時令菜蔬、河鮮，都有的。quot;孔夢科道：quot;我不要別的，你拿醃的雪菜下一碗細面，不許放豬油。另拿松子清炒一碟素菜。”說到這裡，他悄悄瞥了嚴繡一眼。嚴繡每天跑來跑去，沒道理跟他吃這些東西，於是又道：“再上一斤醬肘子，要燉得爛，脫骨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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