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說到最後,身直如松,眼利如劍。
沈信誨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大嫂,你也不必咄咄逼人。我知道大兄如今是禮部的右侍郎,座師又得聖上倚重,所以走到哪裡旁人都讓他三分。只是這是在家裡,又是孩子們的事情,大嫂就算是搬出大兄來,沒道理也一樣沒道理啊。”
羅氏的目光終於投到了他身上,冷笑一聲:“我知道上月姨奶奶拿了老太爺的名帖,已經找了老太爺在長安縣衙的故舊。所以二弟覺得,即便是打官司,也有幾分打得。”
沈信誨臉色微微一變。
她怎麼知道的?!
沈信誨多了幾分審慎,坐姿也不像剛才鬆散:“大嫂不要信口開河。我何時說過要打官司了?”
羅氏的目光移開:“那麼二弟所謂的檢視證據,又是想要做什麼?我不想在這種細枝末節上跟你糾纏。
“我把話撂在這兒:二弟妹那晚的解決方式,我既然已經接受了,就不會再找後賬。但是,如果誰想著從我這裡把案子翻了,往我女兒身上潑髒水,那咱們就衙門見。”
沈信誨神色變幻。
馮氏和姨奶奶都說,幾個關鍵的人證已經打殺的打殺、遣走的遣走,大房手裡沒什麼實在證據。
可是,為什麼羅氏竟然能輕易地把那幾個人又都握在了手裡?!
那些也就罷了,可以反咬一口說是她栽贓唆使的。
然而中間怎麼竟然還有一位太醫署的太醫?還有什麼醫案,還入了太醫署的檔?這又都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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