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眼神呆滯，感覺血液凝結成塊，堵得她渾身冰涼。

不知過了多久，妲己才木木地推了推周井兒的屍體。

“喂，別死啊……”

顫抖的聲音彷彿她被全世界拋棄。

“醒醒……好不好……”

雪白毛髮因血汙而沾作一團，素日最愛皮毛的妲己恍若不知。

“別睡了……地上涼……”

哽咽低語淹沒在風聲裡。

“你說好要帶我去找主人的。”

“周井兒，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去找主人告狀。”

“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騙子……”

好累……

眼皮好沉……

羈絆嗎？

羈絆是什麼……

血色白狐一頭栽倒在血泊裡。

妲己倒地前夕，一縷塵封的記憶悄然躥進腦海。

*

“主人，妲己為何沒有心？”

模糊的畫面裡出現一個白髮老人，“沒有心，就不會受傷。”

妲己垂眸，手卻不自覺地捂上心口。

畫面一轉，老人將她送到一座綿延數傾的宮殿，朱門酒肉，畫棟雕樑。

“請盡情吩咐妲己，主人。”紅唇微揚，姣好的面容染上暖黃的燭光。

“孤不是你主人，是你一生依仗。”男人頭戴九串玉珠冕旒，劍眉銅眸，眉宇間纏繞著絲絲狠戾。

“為何？”妲己仰頭。

“你是孤最愛的女人。”男人伸手將妲己臉龐的碎髮挽至耳後。

記憶仍在開封，但妲己卻徹底陷入了昏迷。

好像有一個身影，她追逐了一生……

*

白狐在自己屍體邊守到昏迷，周井兒心裡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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