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彩蓮曾想過各種方式結束這段三角關係，慘烈的有之，和平的有之，迂迴有之，但她沒想到，最終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束。

呂如意死了，在靈兒以為一切都開始好轉的時候，她卻在某個夜裡，在大家都熟睡的深夜，一個人起身，走出了房間，甚至並未拿著蠟燭，一個人摸黑著四處遊蕩，卻被某個東西絆倒而撞到了腦袋，隔日清晨被人發現時，早已氣絕身亡。

如意的腳下是一隻倒了的掃把，她倒下的地方剛好磕著了樓梯的邊角，仵作來驗過是意外，大概任何人來看都會覺得是個意外。

靈兒淚流滿面地說著，林文庭聽見這件事時半晌說不出話。他抓住靈兒的衣袖，「帶我去見她。」語氣惶然。然而他最終沒能見到呂如意，呂家在靈兒告訴他之前早已低調地發喪，早在半個月前呂如意竟然就已不在人世。

她看著他，試圖抹去自己的眼淚，然後把手中的包袱遞給他，「小姐曾經不讓我說，但她都不在了，我覺得，也沒甚麼好瞞了。林大夫，小姐不是寫給您的，卻也是為您的寫。」

林文庭剋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他打開了那個包袱，疊得整齊的一摞宣紙對摺著，他開啟裡頭是寫得大大小小或整齊或凌亂的名字，他的名字。忍不住把那疊紙抱進懷裡，甚至站不住得蹲了下來，似乎想從中留住甚麼，但其實懷裡甚麼都留不住，他的嘶吼、哭泣甚至悔恨都已經遲了，那個人不在了，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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