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了記憶,不記得了。”
“這封狀紙你如何看?”
“我不太瞭解柳郎婿與杜家。”薛白反問道:“你是如何看的?”
杜媗沒在意他的語氣,黑暗中不太看得清彼此,讓她忽略了他的年紀,更容易把他視作可以商討的物件。
“阿爺從不與旁人交惡、連交集都少,若說有人狀告阿爺,極可能就是郎君。他一開始寫下這封稿紙,其後怒氣上來,揉了它,改告‘妄稱圖讖,交構東宮,指斥乘輿’?女婿告岳父,本身便是最有利之證據,故而京兆府才敢立即拿人。”
薛白道:“草稿上修改了一些字句,我看那意思,修改之後語氣應該是變得緩和了?”
“嗯。”
“也就是說,在寫狀紙的過程中柳郎婿的怒氣該是稍微消了些才對?”
“這般說,也是。”
“那他就不該以謀逆大罪告杜家。”薛白道:“書房裡沒找到別的草稿,我認為他就是謄寫了這張草稿。”
杜媗神色一動,問道:“你是說,郎君到萬年縣衙之後才改了主意?”
薛白問道:“假設有人知道柳郎婿與杜家不和,威逼利誘,能讓他誣告杜家嗎?”
“能。”
杜媗沒有做太多思索,馬上便吐出了這一個字。
她聲音有些悲意,嘆道:“必然是如此了。”
“若我們推測得不錯,只要把這張草稿交給太子,就能有辦法證明杜家是被陷害的?”
杜媗想了想,緩緩點頭,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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