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從容起身，朝猛地捂住嘴的二狗道了一句：“有勞。”

二狗可憐巴巴地點點頭，又看向顧鸞。

顧鸞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

二狗面露同情地看著他，繼續充當傳聲筒：“師父還說了，你再唧唧歪歪拿妖怪折辱他，他就把你變成只公貓，送去絕育，和外頭樹上的三花湊一對兒。”

連趙精忠都突然感到胯下一疼，更別說面如土色的顧鸞了。

陸錚鳴進了廂房，和臻正坐在床沿，手指搭在和臻撥開衣領的肩膀上，閒閒叩著。

陸錚鳴眉頭禁不止一跳，若非看在對方是來給和臻治病救命的份上，早一刀砍了那隻不懂得避嫌的爪子，丟到門外去了。

他目光下移，卻是一愣，和臻裸/露出的肩頭光潔白皙，只是原先他曾無意瞥見到的火紅紋身此時光彩褪盡，只剩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灰影，如同跗骨之蛆般從和臻肩頭纏繞到鎖骨以下的大片面板。

納音捏著銀針的指尖便是漫不經心地遊移在這片灰黑之上，不知是不是陸錚鳴的錯覺，他指尖所到之處，灰影便淡卻幾分，和臻眉間的痛苦隨時也消退幾分。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在心裡罵我，我就把你剁碎了丟去餵狗。”納音的聲音猝不及防響起，他淡漠的眼神卻是看也沒看陸錚鳴，像是對著空氣，或是隻螻蟻說話一般。

二狗連忙給陸錚鳴一個“我師父就是這脾氣，千萬別和他計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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