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相貌、身材和衣著一點點印在眼裡。

男人身材高大，只是肩背習慣性地佝僂著，身上套了一件普通的黑色圓領T恤，下身穿著一條洗得褪色的粗麻布工作褲，顯然有些短，他蹲身的時候，褲腳吊起，露出了一截小腿……

柳弈的視線固定在了眼前這個陌生男人露出的兩截小腿上。

他看見，那兒的面板上散佈著大大小小好幾個深棕色的結節，微微凸出於面板。

“……”

柳弈一頭栽回到搖搖晃晃的架子床上。

雖然他的腦袋裡面現在正彷彿有一群水牛在撒開四蹄一路狂奔，又暈又吵，令他幾乎無法思考。

但當他意識到他剛才看到的是什麼的瞬間，以前在這個案子裡頭那些總令他想不通的問題，就像是找到了正確解法的九連環一般，“咔擦”一下全都迎刃而解了。

只可惜，現在他已經落到了連環殺人犯的手裡，即便想通了所有的關竅，也毫無意義了。

“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男人看到柳弈竟然就直接仰面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似乎又要睡過去了，這反應，實在鎮定得完全不像一個剛剛遭到襲擊還被綁走的人，他不由得奇怪地問了一句。

“害怕有用嗎？”

柳弈不舒服地皺起眉，慢慢地回答。

他其實很想說，你以為腦震盪很好受嗎，你也讓我用個什麼東西砸一砸腦殼試試？我現在還能保持腦子清楚地和你對話，你就應敬我是條漢子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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