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味的膏體,抹了在指尖上,輕輕送入沈白體內。沈白蹙著眉咬著唇,勉力承受。待施了藥,沈白才從毛毯裡頭探出半個腦袋,卻是雙頰緋紅,眼角帶淚。雅蒜暗自抹了抹淚,理了頂箱大櫃,又開了外間櫃子翻出了好些衣裳。沈白吮了吮嘴唇,伸手到紅漆灑金小方案上,取了暖好的青花釉纏枝壺吃花露。卻見雅蒜捧著一襲前些年便不穿了的紫貂裘,只看著不說話,眼眶卻是紅紅。沈白怪道:“雅蒜,你哭做什麼?”雅蒜陡然一驚,紫貂裘落在地上。沈白正要說他冒失,雅蒜卻撲通一聲跪了,膝行數步來到他跟前,道:“公子……雅蒜怕是再不能伺候您了!”眼淚便似斷線珍珠紛紛滑落。沈白更是不解了,只無端也心中一疼,眼圈便紅了大半。雖說他自小身邊有雅蒜、廉姜二人相伴服侍,三人年紀又相仿,自然是親密的。可廉姜畢竟在外間料理,沈白心底總與年紀相仿又善解人意的雅蒜稍稍親厚些。二人雖為主僕,心底卻與兄弟無二,如今說到分離,沈白哪裡肯依,正要細問,卻不想外頭一陣騷動,緊接著珠簾一分,竟闖進一個人來。
自知事以來,沈白從未出過煙雨樓,除了樓裡的人,不曾見過別的。濯香館也非來去自如之地,現下這人忽然闖入不說,氣勢也與別人大不相同。沈白一驚,話也說不出,只呆呆的望著那人。只見他頭戴十二顆東珠的玉冠,身穿四爪蟒暗紋靛青鍛袍,腰繫碧玉帶;生得昂藏七尺,相貌堂堂,雄姿利落,威勢凜凜。正是當今聖上的二子杞王趙沛。他一踏入室內,果然聞到一股淺淡奇香,幽若山蘭,清若寒梅,竟是夢引魂牽,動心奪魄一般。打量了周遭裝潢擺設,均是清雅絕俗的格調。又見小廝約莫十六七歲,已初見青年模樣,身如弱柳,面龐也長得別樣清秀。再看榻上人青絲如瀑,眸若春水。再觀其體貌,若雪堆玉砌,弱不勝衣,倒像個晶瑩剔透的瓷胎娃娃。那眉宇之間一枚五瓣梅花印子,頗有幾分出塵之氣。趙沛閱人無數,見此極品,也不禁低嘆了一番,遂幽幽笑道:“你便是沈馥,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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