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鈺如常逃了課回家。
一層稀薄的霧從天亮之後就沒有消散過,天還不斷下著柳絲般的雨,肉眼裡朦朦朧朧,視線有了障礙。
甄鈺在公學門首避雨,偶爾伸出手伸出頭在空氣中狗探湯似的探一探,只探出一點,雨立馬溼了掌心和頭髮。
看門的大爺與甄鈺是相熟的,給她遞來一把泛黃的油紙傘,道:“又開點咯,記得還傘啊,這是陶家捐贈的傘,據說是什麼蘇恆泰的油紙傘,一把要好幾個洋錢。嘖嘖,比洋傘還貴。”
傘柄上用小篆刻了一個“陶”字,磨來磨去字已經看不太清晰。甄鈺黯然的眼睛停在傘柄上,沒有接,用不大的聲音自言自語:“二月初七河中死,囫圇靈魂渡不得。”
她的聲音輕巧,像柳葉掠過湖面帶起一點漣漪的輕,大爺耳朵不靈,再有風聲相擾,甄鈺的話落到耳朵裡成了一陣黃蜂振翅的嗡嗡聲。大爺好奇心強,便問:“儂說啥?”
“沒啥。”甄鈺搖搖頭,從嘴裡吹一口氣,將齊眉的垂髮吹起幾根。
道上的黃包車軲轆軲轆靠近,甄鈺隨手招一輛黃包車坐上去,淡不濟地吐出“久安裡”叄個字,然後偷腔再說出“藍橋”兩個字。話音落,兩個輪子再次軲轆軲轆轉起。
等甄鈺走遠了,看門大爺想起現在還是上課的日子,嘀咕:“那蠻皮小囡賴學了?我還給她送傘?”哎呀恍然驚叫一聲要去追,但甄鈺已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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