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正常姑娘會甘心陪著個閹人過一輩子。
也只有已經瘋了的姑娘,才會從瘋子身上,想到自己吧。
她到底是在遵照皇帝的詔令行事,還是夾雜著畏懼,才不得不如此?
或許全都有。
他記得村西頭的大叔摔斷了腿,問未婚妻還嫁不嫁,不願便算了。
未婚妻便嫁到鄰村去,被大叔記恨著,從喜堂上拽出來,捆得結結實實,扔進村外長河。
她被嚇得病了好幾天。
汪從悅記起十二年前。
大約在那時她就已經瘋了,可他竟一直沒有察覺。
這些年回憶起來時,只反覆記著天空中澄明的月,背上伏著的小姑娘,長而難行的山路,遼遠又可怖的狼嘯。
還有嗚咽的山風,脖頸處噴吐的,溫熱的呼吸。
汪從悅睜開眼,又趕快閉上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尤其是在如此親近的時候。
滿腔沸騰的血涼了個透徹。
就如同每次離開她,回到宮中的時候,那些細密的歡悅,全都被思緒裡無盡的苦意所淹沒。
可只要一想到她,便又生出新的歡喜來了。
汪從悅忽然想問她。
她唸了他這麼多年,其中他本人的分量又佔了多少呢。
可他不敢問,害怕自取其辱。
也許一分也沒有。
這樣的瘋子,京城多得是。她們守下去的支撐,不是人,而是某種無法理解的鬼念頭。
至於人,換成一隻貓,一棵草,也是一樣的。
汪從悅不自覺發了抖,牙齒也在打顫。
他咬疼了秋枕夢。少女支起身子,怔怔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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