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女王未曾在任何人面前表她的態度, 因此憎惡海因裡希的人不敢喜形於, 忠誠於他的人也不敢面帶悲意——雖然後者其實也寥寥無幾。

人們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就像海因裡希的葬禮。

那幾乎不能稱為場葬禮, 沒有賓客沒有哀哭，沒有禱告沒有神父。

只有同父異母的弟弟安洛在個灰濛濛的早晨，護送著載有棺材的馬車抵達蓋爾特城外的公墓——原本，作為個貴族, 他本該葬於教堂的墓地。但他以“叛國者”的份被處死, 所有爵位和領地並被收回。作為個海因裡希，他最後卻沒有資格安息在家族的墓地。

安洛覺得這也不什麼壞事。

至少，現在他能夠真正遠離所有他曾想掙脫又無法掙脫的東西了，真正地與雙頭蛇家族無關了。

墓地在蓋爾特城南面的處山坡, 無樹無, 天晴時光會明媚地照在整片草地上。最重要的……從這裡，能夠眺望到被群山山脈懷抱的蓋爾特城, 當晨光舒展著朦朧自地平線上湧起時, 從這裡能夠看到蜿蜒而去的粼粼白河，白河畔城堡低低的塔樓, 鑲嵌著彩繪玻璃窗的晝就立在遠遠曼開的雲層。

哪個幻影般的窗後, 她？

安洛試著辨認了會兒, 不意料地失敗了，真正能眼認的人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海薇夫人從頭到腳籠罩在黑喪服裡，挽著丈夫的手臂, 保持沉默。她直到昨天才知丈夫與海因裡希同父異母的兄弟，此時站在奧托·海因裡希的墓碑前，有些侷促——海因裡希距離他們的生活直很遙遠，直個陌生的冷漠威嚴的代名詞。但血緣又在短短的瞬間，將往日那個人遙遠的影像拉近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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