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呈開門進來，看見徐鏡靠坐在沙發上，手臂攤開在靠背上，身上穿著棉質睡袍，腰帶鬆鬆垮垮繫著，露小片蒼白肋骨嶙峋胸膛。有些額髮耷拉在眼睛上，狹眼睛被掩著，露個影影綽綽帶欲眼神。

林江呈只掃了眼，就沒敢再多看。掩飾著轉過身，扯領帶，脫黑西裝外套被隨意扔在玄關櫃上。胸袋裡插著小朵白菊也隨之掉落來，砸在菸灰地毯上。林江呈走過去，細小風帶著顫顫巍巍得翻了個身，剩片狹白瓣留在原地。

徐鏡還是那個姿勢，眼珠隨著林江呈走近微微轉動，直到人在身前站定，而後在身邊坐，才收回目光轉而沒有焦看向前方。

林江呈伸手把徐鏡抱起來，中途忍住掂了掂。

太輕了。

徐鏡真太輕了，輕得彷彿握著是團空氣。

才把人安置進懷裡，徐鏡就主動又乖順圈上林江呈脖子，冰涼細頭髮依戀地掃在林江呈頸邊。

林江呈攏住徐鏡冰涼消瘦雙手，突指節硌住掌心，過了許久，林江呈才從手指上覺丁兒微末暖意。也分辨清到底是徐鏡手暖了，還是手涼了。

林江呈左右動了動頜，又清了清嗓子，才緩慢地，沉重又鄭重地開：“我天參加你葬禮，墓地是你喜向坡，能看見河。天氣很好，雨，太也大，有很多雲。我把你旁邊那塊也買來了，等以後給我自己用。你骨灰是我看著放進去，還好那個我提前看過，深，然我怕你個人要怕。過我站很遠，沒有靠很近，因為你媽媽哭有厲害，我敢和她見面。你爸爸倒還好，只是要扶著你媽媽，腰彎厲害。要是讓們知道們兒子其實沒死，還好端端坐在這裡，怕是想要和我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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