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習慣。有事置時尚且沒什麼，待得稍得空暇周遭安靜，少女身姿便不時浮上心間，闖入夢。

那個時候，江徹隱隱窺心意。

戰事奏報早已送到御前，待得回了京城，他並沒去廷覆命，而是將諸事交予副將和監軍，在得知沈蔻去了戚家時，直奔戚府。

因顧柔無安置，順帶去她外祖家。

誰知到了戚府，迎接他是戚氏婆媳、滿門男丁和恭敬喜悅僕從們，獨獨不見沈蔻身影。

詢問過後，才知她孤身去了後院。

江徹馬不停蹄，冒著逼人風雪直奔沈蔻而去，遠遠就見少女裹著豔披風站在白茫茫雪，身影單薄而孤獨。她回頭看了他眼，而後毫無徵兆，縱身躍入冰湖，姿態傷心而決絕。

江徹驚，忙搶身去救。

然而已經晚了，隔著數百步距離，他眼睜睜看著她被獸般湖水吞沒，沉入冰寒湖底。

等他將她撈來時，少女氣息已絕。

江徹跪在上，緊緊抱住她冰冷身。

她唇角似噙著笑，卻只讓人覺得萬分淒涼，那雙眼睛曾笑意明麗，曾羞帶怯，卻在風雪之緊緊闔著，就連修睫毛都凍晶瑩冰絲。他竭力喚她，撕開渾身衣甲拿身去捂，試圖捏開嘴渡氣去救，卻只剩徒勞。她前早已凍成冰塊，沒有半分脈搏氣息，那瞬，江徹清楚知，她不會再醒了。

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盈盈站到他跟前。

心如刀割，如萬箭洞穿。

從前萬般躲避、猶豫、剋制皆在彼時消失殆盡，只剩個痛如刻骨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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