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間，她猛然想起了件當時便頗疑惑事——在她死之前，書裡事極為暢鮮活，在她死後，那些畫面卻斷續凌，只剪影般道結局，卻不知間節。

若果真拿戲本來類比，那些剪影般畫面，倒像她構思時寫粗略走向。

那瞬，沈蔻恍然大悟。

或許那本書最初打算那樣寫去，讓顧柔歷經苦難後變得心狠手辣、大殺方，最後再嫁給手腕眾、尚未婚江徹，登頂帝位。只不過在她死後，無論因江徹震怒之殺了顧柔，還寫書人意識到當相悖之處，都沒再寫去，所以她看到只斷續剪影。

如同她寫戲本，其實也有諸多考慮不周之處，被謝無相逐個更改，最後戲本和起初設想並非完全致。

謝無相說過，南戲雖說戲文，當人物卻該真實可觸，他所作選擇應當因其性經歷而生，方覺鮮活。

江徹讓顧柔殺人償命，便他選擇。

於那本書切戛然而止，時光回到最初，自由生。江徹見不著她就噩夢連連毛病，或許也在沉入湖底時得上。

風雪冰湖再入腦海，卻已不當初絕望灰心。

沈蔻覷向江徹，挑起淺笑。

江徹抱住她，素來冷硬臉上浮起柔色，“難得還能重逢，這賜婚旨意，就不必抗而不遵了吧？”他氣息落在沈蔻耳畔，溫熱微，亦如蜻蜓水般親吻。

沈蔻嘴角翹起，環住他腰，“我再想想吧！”

聲音微軟，意思其實已然明瞭。

江徹眼底終於湧笑意，將她抱得愈緊，覺得活了十來年，永明帝這回得聖旨著實最合他心意次——歪打正著，良緣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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