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冬日,窗外暖陽正好,屋內火爐融融,卻寂靜無聲。方鑑與高雲衢隔著茶案相對而坐,皆是沉默不語。高雲衢安靜地注水點茶,不一會兒一盞茶湯擺到了方鑑面前,方鑑恭謹地接了,小口小口地抿。高雲衢復又去點第二盞,方鑑伸手想接過她手中的茶壺,被她輕柔地拂開,方鑑便收回了手。高雲衢不說話,她也不敢開口,一時間屋內只有水流聲與茶筅擊回之聲,方鑑的手斂在袖下,拇指不自知地摳弄著食指的指甲,顯得有些焦躁。
高雲衢手上不停,抬眸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道:“慶城侯世子蔣昌允判了徒三年鞭八十?以金自贖改徒一年?”
方鑑吐出一口濁氣,擱下茶盞答道:“是。”
“問心無愧?”
“……是。”方鑑咬牙答了,心臟鼓動的聲音一聲一聲敲在耳邊。她沒有置蔣昌允於死地,卻也算不得清白。
“好。”但高雲衢沒有繼續追問。
方鑑又覺得坐立不安了,高雲衢這些年越發地不辨喜怒,她有些看不懂。有時候竟覺得還不如之前會被責罰的時候,至少那時高雲衢會明著告訴她是對是錯。
您覺得我做對了嗎?
為什麼疏遠我?為什麼不再為我指點迷津?
是因為我背離了您的期待嗎?
高雲衢沒有給她任何迴應,她在高雲衢臉上也瞧不出任何答案。
她彷彿被一個人丟在了黑暗的路上,看不清前路,沒有依傍,天地間只有她一人摸黑前行,孤獨寂寞質疑焦躁,她無時無刻不在叩問自己的心門,這對嗎?我錯了嗎?她不知道。她無聲地求助於高雲衢,但高雲衢沒有理會她。她像只狼狽的小犬,毛髮沾了水,亂糟糟地,用溼漉漉的眼睛去祈求憐惜,卻得不到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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