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妮婭給自己擦洗過後,只披了件斗篷裹身。
她和父親的裡衣都已經被她搓洗掉,掛在燃燒的爐火旁烘烤著。
讓蠟燭亮著,她靜坐在床邊守夜。
雨下大了,砸在屋頂的木板,發出密集而沉悶的聲響。
她很疲倦,很困,但她還不能睡。儘管已經叫塞倫去偵查敵情,可萬一它錯漏了呢?萬一敵人在雨夜中也窮追不捨呢?父親昏迷在床上,呼吸並不規律,一時半會兒恐怕醒不來。他的額頭滾燙,表明了他正在忍受的痛苦。
安全起見,他們兩人中至少得有一個醒著。
每隔一個時辰,父親就會悶出一身汗。於是阿波羅妮婭一遍又一遍地拿著溼毛巾為他擦身降溫。這是一個累人的活兒,但她卻從中收穫了某種滿足和幸福。當然了,她還是很困,很想躺到床上去,鑽進毛毯裡靠在父親的身邊,就這樣什麼也不想,放棄抵抗,讓睡夢中的惡魔帶走自己。
然而她還是不能,她必須振作起來保持頭腦清醒。審判日前,瓦里斯曾告知過她,羅柏大哥已率北境諸侯大軍越過卡林灣,透過頸澤往南進軍……而她和父親明天就能渡過紅叉河,再沿著藍叉河與綠叉河往北,不出一週就能和北境軍隊匯合。
兩萬人馬的庇護,父親和自己可立即擺脫孤立無援的境地。
到時候,她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但她得先熬過這個夜晚。
而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父親的悶哼、隔壁傳來的馬兒嘶鳴,尤其是可能預兆著敵襲的任何一聲鳥叫,都會在她的心臟劃上一道口子,流出恐懼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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