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時安是過了叄天才去陳添福家裡的。
抵達的時候,天剛開始泛黃。新加坡的暮色溼熱難耐,組屋樓下飄著炒菜的醬油香。
他特意挑了飯點將近的時候到。這種時間,人情味最濃,警惕性也最低。
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女人,瘦削、臉頰微陷,眼尾垂著細密的褶子。身上的碎花襯衫洗的發白,領口還有點脫線。
那是典型的苦命臉。沒有脂粉,沒有閒暇,只有持家的疲憊。
“你是…?”她下意識攔在門口。
“我是代表公司的。”沉時安笑了一下,笑容帶著客套,“陳先生這些年為公司鞠躬盡瘁,公司派我來慰問他的家人。”
女人猶豫片刻,把門推開了。
“進來吧。”她聲音低低的。
沉時安跨進屋,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緩緩掃過客廳。
電視機上覆著白布,角落裡堆著小孩的功課,牆皮起了泡,塑膠椅的腿破了,用透明膠纏了幾圈又繼續用。
賺得盆滿缽滿的人,家卻寒酸得像是沒沾上半點油星。
他心裡冷笑一聲。
原來那點偷貨的髒錢,全讓陳添福一個人裝進了口袋。
但臨到命懸一線,倒是肯為了他們把命搭進去。
真是人到絕境才肯做一次“丈夫”和“父親”。
沉時安收回視線,從包裡拿出一個厚實的信封放在桌上,帶著熟練的慰問口吻:“一點心意,公司的人讓我帶的。陳先生人雖然不在了,但他做的事我們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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